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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古風·松柏本孤直》翻譯賞析
《古風·松柏本孤直》是唐代大詩人李白的作品。此詩借古人古事以表其心曲,言其心志。下面是小編整理的《古風·松柏本孤直》翻譯賞析,歡迎大家閱讀。
《古風·松柏本孤直》作者為唐朝詩人李白。其古詩全文如下:
松柏本孤直,難為桃李顏。
昭昭嚴子陵,垂釣滄波間。
身將客星隱,心與浮云閑。
長揖萬乘君,還歸富春山。
清風灑六合,邈然不可攀。
使我長嘆息,冥棲巖石間。
【前言】
《古風·松柏本孤直》是唐代大詩人李白的作品。此詩借古人古事以表其心曲,言其心志。詩人歌頌嚴子陵不慕榮利、熱愛自由,正是為了抒發自己不愿“摧眉折腰事權貴”的志趣。詩人僅寥寥幾筆,就勾畫出了嚴子陵的精神風貌,也正是詩人氣度高逸、氣質脫塵的體現。
【注釋】
①孤直:形容松竹之類的姿態高而挺直。
②昭昭:高風亮節貌。嚴子陵:即嚴光,字子陵。東漢人,少時是漢光武帝同學,后漢光武帝即位,他變名易姓,隱于山中。光武請他出山,優禮待之。二人并宿一櫥,嚴光以足加帝腹上,次日太史奏客星犯帝座甚急。后漢光武帝欲留嚴光為官,嚴堅辭,請歸,乃隱于富春山中。
③客星:即流星。此指嚴子陵。
④萬乘:指帝王,帝位。
⑤六合:天地四方;整個宇宙的巨大空間。
⑥冥棲:隱居。
【翻譯】
松柏生性孤直,難以像桃李花一樣討好人。高風亮節的嚴子陵,便隱居垂釣在滄海之間。他像客星一樣隱居不仕,其心與浮云一樣閑遠。他向萬乘之君長揖而去,辭官不做,回到富春山過隱居的生活。此舉如清風飄翔萬里,吹拂四面,人們深感遏然高不可攀。他令人嘆息不已,我將要像他那樣到富春山隱居。
【賞析】
此篇詠歷史人物嚴光。嚴光本姓莊一避東漢明帝劉莊諱,改為嚴,一名遵,字子陵,會稽馀姚(今浙江馀姚)人。據《后漢書》本傳載,他少有高名,曾與后漢開國皇帝劉秀(光武帝)同學交好,光武即位后,隱居避世。光武思念其賢能,下令訪求。時有齊國上奏,說有一人身披羊裘,垂釣于澤中。訪之果是嚴光。三次迎請方至,仍不能說服其出仕。以后又召請入宮,暢敘舊交,與帝同臥,嚴光以腳加于帝腹。次日,太史奏天象,說客星犯帝座甚急。光武笑道:“朕故人嚴子陵共臥耳。”拜諫議大夫,不就,退隱富春山,后人名其垂釣處為嚴陵灘。灘在今富春江上游相廬縣境。
李白集中有在杭州作的詩(《杭州送裴大澤,時赴廬州長史》),杭州貼近富春江,僅一箭之路;王琦編李白集,從《咸淳臨安志》輯出《普照寺》一首,收入《詩文補遺》;普照寺在富陽縣城郊,正是嚴子陵隱居的富春江邊。此詩蘇軾認為是后人偽作,但無實據。即使是偽作,李白天寶間曾與吳筠同隱剡中,以后又于天寶末年再度至剡中,越地山水到處有他的游蹤和題詠,又曾在今浙江與安徽南部間幾度往返,富春江必是游程所經。嚴子陵釣臺這樣的勝跡他是不會放過的,因此他對嚴子陵及其隱居處有親切的形象感受。
李白集無編年本(近人詹瑛等已纂成編年集待刊,但要求精確的編年恐極不易),照此詩“長揖萬乘君,還歸富春山。清風灑六合,邈然不可攀”的無限崇仰之意,當可推斷為待詔翰林被放還以后之作。他的追慕嚴子陵而“長嘆息”,顯然是出于宮廷生活中受排擠和侮弄的體驗的反思之聲,和他的“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,使我不得開心顏”的心態還密切呼應的。他也曾受玄宗所親切接待,也終于被放還,“客星”、“浮云”不僅是歌詠視功名為敝屣的嚴子陵,何嘗不是他的自況!
從大文化的背景來看,中國歷來的知識分子都是和權力相結合的,甚至做隱士也是追求與權力結合的所謂“終南捷徑”。誠如魯迅所說,求官與求隱本屬一途。與權力掌握者割不斷聯系,即權力依附,是歷來知識分子的基本心態,所以杜甫式的“每飯不忘君”被當作楷模,普遍受到稱賞,就因為彼此心態相同。像李白那樣不愿依附權貴、要求知識分子的獨立人格的詩人,不僅在唐代,整個封建時代也并不多。雖然即使如李白,晚年仍入永王李璘幕中,切不斷對權貴的依附,現實規定知識分子的命運和心理定勢之不可違拗如此!
但從李白的行為、詩歌看他的內心追求,是對人格獨立有強烈的向往。想追求而追求不到,不但社會環境迫使他追求不到,而且他自己本人也不免動搖,這是莫大的悲劇。因此在詠嘆嚴子陵時,就充溢著詩人的悲劇情緒。詩的沉厚的骨力就是從這種悲劇感情來的。用現代語言說,它透現著詩人李白的人格力量。明人徐楨卿評此詩云:“此篇蓋有慕乎子陵之高尚也。”(明郭云鵬刊本《李太白文集》引),只看到詩面的意義而不觸及詩人“有慕乎子陵”的內心騷動;邢昉評此篇“氣體高妙獨步”(《唐風定》)而不能揭示“氣體高妙”之由來;前者失之于皮相,后者則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。
開頭“松柏”兩句是興,中四聯是賦,末句“冥棲巖石間”與首句“松柏”相呼應,結構精嚴,無懈可擊。
創作背景
詩作約創作于李白晚年(安史之亂后),彼時唐朝由盛轉衰,李白雖心懷報國之志,卻因政治失意、理想受挫,屢遭排擠。詩中以松柏自喻,暗含對時局的感慨與個人品格的堅守,是他晚年心境與人生態度的真實寫照。
核心詩句解析
(一)首聯:“松柏本孤直,難為桃李顏。”
字面含義
松柏天生就具有孤高挺拔、剛直不阿的品性,難以像桃李那樣,為迎合他人而展現嬌艷柔媚的姿態。
意象解讀
“松柏”:象征堅貞不屈、堅守本心的君子品格(古代文人常用松柏喻高潔,如孔子 “歲寒,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”);
“桃李”:喻指趨炎附勢、隨波逐流的世俗之人,暗含對虛偽、迎合之風的批判。
情感基調:開篇即立風骨,奠定全詩 “堅守自我、不媚世俗” 的核心主旨。
(二)頷聯:“昭昭嚴子陵,垂釣滄波間。”
典故溯源
“嚴子陵” 即東漢嚴光,曾與光武帝劉秀同窗,劉秀稱帝后多次征召其入朝為官,嚴光卻拒絕仕途,隱居富春江垂釣,終生不仕。
詩句用意
李白以嚴子陵為典范,贊美其不慕權貴、淡泊名利的隱士情懷,實則暗含自身 “雖有才華,卻不愿屈從官場規則” 的人生選擇,呼應首聯 “松柏孤直” 的品性。
(三)頸聯:“身將客星隱,心與浮云閑。”
“客星” 典故
據《后漢書》記載,嚴光與劉秀同床而眠時,將腳放在劉秀腹上,次日太史官奏報 “客星犯帝座”,劉秀笑言 “朕與故人嚴子陵共臥耳”。“客星” 此處代指嚴光,也暗喻李白自身 “漂泊江湖、不戀朝堂” 的客居心態。
“心與浮云閑”
以 “浮云” 喻閑適自在的心境,與 “客星隱” 呼應,進一步強化 “身隱而心閑” 的超脫,表達對世俗紛擾的疏離與對精神自由的追求。
(四)尾聯:“長揖萬乘君,還歸富春山。清風灑六合,邈然不可攀。”
關鍵解讀
“長揖萬乘君”:嚴光面見劉秀時,不行君臣之禮,僅以 “長揖”(拱手禮)相待,彰顯對權貴的平等態度,李白借此批判封建等級制度下的諂媚之風;
“還歸富春山”:寫嚴光最終回歸隱居之地,完成 “不慕仕途、堅守本心” 的人格閉環;
“清風灑六合,邈然不可攀”:以 “清風” 喻嚴光的高潔品格,“六合”(天地四方)極言其品格影響之廣,“不可攀” 則表達對這種境界的崇敬與向往,也暗含自身對理想人格的追求。
思想情感與主題
核心主旨
全詩通過 “松柏喻品格”“嚴子陵典故”,表達三層情感:
對自身 “孤直不媚” 品格的堅守,批判世俗趨炎附勢之風;
對淡泊名利、精神自由的隱士情懷的贊美與向往;
晚年政治失意后,“不愿屈從、寧守本心” 的人生態度,暗含理想與現實的矛盾與超脫。
個人與時代關聯
安史之亂后,唐朝官場腐敗、奸佞當道,李白雖曾入永王幕府,卻因政治的斗爭獲罪(流放夜郎),歷經磨難后更認清官場黑暗。此詩既是對個人境遇的感慨,也是對盛唐衰落期 “士人精神迷失” 的批判,具有鮮明的時代印記。
藝術特色
意象與典故結合
以 “松柏” 為核心意象,串聯 “嚴子陵垂釣”“客星犯帝座” 等典故,虛實結合,既讓抽象的 “品格” 具象化,又通過歷史人物增強說服力,體現李白 “以史詠懷” 的創作特色。
風格沉郁與豪放的融合
全詩語言質樸無華(如 “垂釣滄波間”“還歸富春山”),情感沉郁內斂,不同于李白《將進酒》等詩的豪放灑脫,但尾聯 “清風灑六合,邈然不可攀” 又暗含開闊意境,展現 “沉郁中見高遠” 的獨特風格。
結構層層遞進
從 “松柏品性”(喻己)→“嚴子陵事跡”(喻理想人格)→“品格影響”(抒崇敬),邏輯清晰,由淺入深,最終升華到對 “精神自由” 的追求,主旨突出,感染力強。
文化內涵與后世影響
文化符號意義
詩中 “松柏精神”“嚴子陵隱逸” 成為后世文人表達 “堅守本心、不媚權貴” 的重要文化符號,如蘇軾、辛棄疾等均在作品中化用嚴子陵典故,傳遞相似的人生態度。
對李白詩歌研究的價值
此詩是李白晚年詩作的典型代表,展現其創作風格的多樣性(突破 “豪放” 單一認知),為研究李白晚年心境、思想變化提供了重要史料,也反映了盛唐向中唐過渡時期文人的精神困境與價值選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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