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川郫縣一中l.g.donne
我自1995年做了一個語文老師，在中學教學崗位上已經奮斗了整整10年。我一直有一個困惑，這個困惑象魯迅先生說的大毒蛇，將我越纏越緊。說出來，也許有人會發出哂笑，我已經不知道語文該怎么教了。對語文的虛無這是我最痛苦的體驗。我真的想和語文說再見！
今年我教畢業班，參加了大大小小的教研會，每次都是那個論調，“死去活來”。在成都市的高三語文會上，做經驗報告的人都是講要怎樣抓應試，抓訓練。甚至有人建議把高三五冊的課文全仿照2005年高考試卷模式設計為訓練題，嗚呼哀哉？語文的悲劇呀！
語文到底是一門什么學科？現在重提這個問題也許很幼稚。但，如果我們對這個本原性的問題都沒有弄清楚，我們就會出現操作上的偏失。語文的工具性是個可惡的東西，它抹殺了語文的人性人情人文，失去了本身的鮮活與生動。語文成了文字符碼，語文學習成了文字組合游戲，語文只存在于形式的層面，而失去了內容的深度。我曾經想寫一篇文章《語文的“文”》，但在高考功利的淫威下，我只好閉上了自己的嘴巴。
前一段時間，聽了一堂縣級公開課。好端端的一首《將進酒》被分解為10多道形式不同的詩歌鑒賞題。我當時的感覺是暴殄天物！
2003年夏天，我到綿陽一所學校應聘，教學《莊子：當我們無路可走的時候》，多么有思想含量和文化魅力的一篇文章呀，我與學生一起領略了古代傳承下來的士大夫精神。我給學生講到了張承志的散文《清潔的精神》，與學生飛翔在古代知識分子的心靈天空。但評課的特級教師卻建議，這是一篇絕好的閱讀教學素材，可以按照高考的模式來做現代文閱讀訓練。我自然是背著背包靜靜離開這個學校，這樣的學校，我能呆下去嗎？
我曾經有一句憤激的話，造成學生遠離語文，詬病語文的根本原因有兩個：一是高考，二是中國技術化大環境。我曾經在高三會上這樣假設：如果高考語文給200分的分值，語文會被忽視嗎？學生學不學語文？如果高考學科調整為其他科目100分，語文150分，會出現什么結果？功利的心態也許需要功利來反撥。
有一個老師曾經說了一句玩笑話，在中國現實環境下，技術化正占據社會主流，人文自然被輕視。你看，各級領導崗位，文理專業的嚴重不平衡不說明了這一點？
哎，我真的想和語文說聲再見，當語文的大語境不改變，當功利的偏向不矯正，語文在很長一段時間是沒有前途的。語文沒有前途，中國的文化就沒有前途，中國也就很難有現代文化的輝煌燦爛！
我還是想說，語文是詩意的，浪漫的，語文帶給人的更多是精神的自足和文學的滋養，語文課堂應該呈現的是優美和濃濃的詩意。語文是快樂的！語文是智慧的！
但我還沒有看到這樣的語文出現！！
作者郵箱： l.g.donne@163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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