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秋花絮散文

中秋花絮散文

　　現在是北京時間上午十點三十分，我們一行九人在天人埯對面的企山子山上敬祖。

　　我的爺爺，一個懷才不遇的才子長眠此處。對面，隔著十幾座山的山頭，那里長眠著我的奶奶。

　　兩地相隔遙遠，卻能隔山相望。

　　早上六點多起床，吃早餐、準備爬山行頭，八點整出發。

　　車子在山路上緩慢爬行，不時被路上的石頭刮到底盤，我和大嫂體重超標，只能下車步行。

　　八點二十分，大家在塘肚集合，放好車，一行人浩浩蕩蕩沿著羊腸山路繼續前行。

　　由于現在的生活石油汽取代了柴火，山田荒廢，人跡罕見，路模倒是隱約可見，只是荊棘叢生難以開路。

　　我背了兩把鐮刀，婷兒給了個“鐮刀隊”隊長的封號，負責墊后;大嫂戴著老媽的涼帽，所以是“涼帽隊”隊長，帶領隊員一眾行人前面開路。

　　淌溪涉水、踩青苔、踏荊棘、走在鋪滿落葉的小路上，左邊懸崖下面是深潭，右邊陡峭的石壁或茂密的叢林，由于長期受不到陽光普照而顯得潮濕的路面，稍有不慎后果將不堪設想。

　　到得山上是十點十分，稍作歇息便忙乎起來。

　　爺爺的墓地座落在山腰的一塊平坦的地方，后面有幾棵粗壯的楊梅樹，聽說走過去五十米有一個湖泊，現在叢林茂密，想走過去有點難度。

　　在爺爺的墓地上，站直腰板便能望見奶奶的墓地。

　　作為晚輩的我們，每逢中秋去掃墓的時候，首先關注的是前方有沒有擋住視線的樹梢。

　　如有，必砍之。

　　除光雜草，燒香、敬酒、燒紙寶，已經是十點三十分，坐下等，等先人慢慢享用美食。

　　風柔和而舒爽，陽光也才露出個臉來。我坐在樹蔭下，拿出手機續寫中秋花絮二。

　　置身這等安靜得只聽得見鳥鳴的山上，偶爾還有牛“嗷嗷”的聲音，特感休閑，特別享受這樸實的山野生活。

　　佩服爺爺的選擇，遠離囂喧的塵世，獨享安靜祥和。

　　潛伏在心底的某種意念瞬間清晰起來，我居然有種想隱居山野的沖動。白天泡壺山茶，與風輕吟唐詩宋詞。晚上聽著山泉及新綠發芽，抒寫人生與自然。輕酌淺品，獨守這方安寧，何其美哉。

　　今年抄山路，沒辦法和往年那樣摘香圓。

　　往年，從鎮外的一個村子里上山，途經一家農戶。主人與我們是世交，他們輩分較低，七、八十歲的女主人我喊“嫂子”。他們家種了很多香圓、檸檬、柚子。

　　他們久居山上，生活比較落后貧窮。不敢想像的是，那里沒有通電，幾間破爛的泥磚土壁，旁邊有個大瓦缸裝著滴滴點點的山泉水，沒有電視、電話，與外界的接觸僅僅限于每月一次或兩次的采購。

　　我大概還在四五歲時，他們家的人隔三差五地會來家小住。因為那個時候開山拓荒，大量砍樹伐木，山路到處有人走動。

　　記得，每次那個嫂子來過之后便有菜加。爸媽會把母雞下的蛋挑幾個煎了，每次，我都是等客人吃飽喝足后揭開鍋把蛋盤子撈飯。老爸一向養蜂取蜜，每到春天百花齊放時，老爸會請車把他的蜜蜂拉到惠州僑場、矮陂或惠東白花的果場放蜂。

　　待得花期一過，便把蜜蜂挑到那個嫂子家附近或者離爺爺墓地不遠的山下暫放，以待夏季、秋的山花盛放。

　　我好喜歡跟著去的，偶爾還能吃上老爸用山泉水煲的飯，又香又可口。因為山田土地肥沃，他們家種了不少田地收成也不錯。

　　大概那時候，他們家還算有點錢吧。不知怎么地，后來居然窮得這么不堪想像。

　　唉！總算體會到了窮則思變，變了通還是不通只能任憑天意。

　　雖然沒有摘到香圓和檸檬，今天的收獲也不小;摘到了小時候吃過的唯一一種幾分錢就能買到一小杯的水果“唐梨仔”也即是山楂子。一小撮一小撮的，比蠶豆大一點點，圓圓的，顏色和沙梨相似。

　　那個時候，我口袋里只拿得出五分左右的錢;平時不舍得花，等學校有人來賣唐梨子就“大方”地遞上去換回一小杯，也只有現在半爪子的樣子。揣在口袋里，上課下課吃得特別滋味。

　　剛上山的時候，老大兩口子帶隊，婷兒、玉兒、小杰和細嫂在中間，我與標在后中間，小哥跟后。

　　走著走著，小哥問:標，你走路有沒感到異樣？

　　標回:怎么感覺腳步輕了許多？

　　他抬腳，說:難怪。，鞋底沒有了。

　　小哥笑了，邊回頭去撿:呵呵呵，我說嘛，明明看見是你的鞋底脫掉了你還沒事一般。

　　走的路多了，腳步能變輕。

　　嘿嘿嘿嘿嘿，哪里來的歪理啊。

　　正是：楓葉漸黃時，滿山秋色戀季遲。

　　寫于都012.10.01 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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